改革開放以來,江蘇省從農村基本實現以家庭承包經營為基礎,到積極探索多樣化的村集體經濟發展路子,再到農村承包土地三權分置、農村社區股份合作改革,掀起了*又*改革熱潮。“十三五”以來,江蘇省各地又承擔了24項*、省級農村改革試點任務,是全國承擔改革試點任務*多的省區之一。日前,江蘇省農業農村廳召開改革試驗區工作座談會,15個試點地區總結了經驗,為試驗區發展建言獻策,給深化農村改革探路出招。
農村拆遷變“社區” 留地發展要落實
南京承擔國家集體資產改革試驗區改革任務。該市農工委副書記馬潔峰介紹,目前已有449個村(社區)完成股權固化改革,量化集體經營性資產40.7億元。
發展新型集體經濟,南京支持拆遷地區通過貨幣化補償、留地發展、置換經營性物業(股權)三種方式開辟致富新路徑。記者調查了解到,在江寧等經濟條件好的城郊區,拆遷村轉型為城市社區,拿到拆遷款后,村集體多選擇購買菜場、超市、門面房等物業資產,發展租賃經濟;有的和城建平臺、開發商合作,開發寫字樓、研發樓。江寧東山街道章村社區從工業集中區、門面房到總部大樓,賬上的經營性資產超過6億元。駱村社區書記劉寧介紹,村里利用留地政策,建起了駱村總部大廈對外出租,年租金400多萬元,眼下又聯合區城建平臺合作建設3萬多平方米的人才公寓,總投資1億多元。
但并非所有拆遷村都像章村、駱村這樣,能夠利用區位優勢得享城市化紅利,在市場大潮中“呼風喚雨”。對那些區位不占優勢、經濟實力不強的村,南京鼓勵村集體聯合抱團、異地發展。江寧、棲霞區有67個村組建4家集體資產股份合作社,通過購買優質資產、承擔實施配套項目,每年獲得8%-10%的穩定回報。在蘇州,吳江引導50個經濟相對薄弱村組建惠村公司,統籌各類幫扶資金、村集體資金2.2億元投向太湖新城優質項目,每村年收入增加60萬元。
不過,即便集體經濟發展較好的村,也有“成長的煩惱”。“雖然南京有村組拆遷后有2%土地留地開發的政策,像我們村有50畝的用地指標,但這么多年下來,只用了十幾畝。”南京某城郊村負責人嘆苦經,留地給拆遷村開發物業,對所在區街來說,是損失了一筆土地出讓金,卻為村集體“養了一只會下蛋的雞”,這項政策落地,還需有關部門支持。此外,村集體出租物業賺的錢,除了給農民分紅,承擔集體公益事業,還要留足滾動發展基金。可眼下雖然免征了契稅、印花稅,還要繳納增值稅、所得稅,而且運行經費、公共服務支出需所得稅后列支,社員普遍認為不合理。
“市場經濟大浪淘沙,村組拆遷進城,集體這筆錢來得不容易,還要緊著花,農民掙的錢,應盡量用于農民,相關稅費應盡量減免。”江寧農工委書記周書全說。
土地承包經營權有償退出 幫農民算好“三筆賬”
作為全國改革試驗區,蘇州承擔土地承包經營權有償退出改革、重要農產品保險等四項試點改革任務,是承擔全國農村改革試點*多的地區之一。這當中,土地承包經營權有償退出事關農民長遠保障,推動農民市民化,關注度很大。
“之所以試點土地承包經營權有償退出,是因為勞動力非農化轉移率高,土地保障功能已經弱化。”蘇州市農辦副調研員季瑞昌介紹,虎丘區土地承包經營流轉到村集體和合作社比例達90%,農民對土地的依賴性較小,而城鄉一體的基礎設施、公共服務、戶籍制度和社保制度,為農民提供了很好保障。
圍繞土地承包經營權有償退出,虎丘區出臺了一系列政策文件,把試點對象分為非特色田園村莊和特色田園村莊兩種類型,因地分類推進。目前,改革試點已在全區4個鄉鎮33個村展開,共退出承包地2萬多畝,涉及農戶1萬多戶,落實社保資金32億元,有力地促進了現代農業發展和新型城鎮化。
但單一的經營性土地退出后,農民對宅基地退出意愿開始下降,這不利于土地復墾和集約利用。為此虎丘區又提出了承包土地與宅基地“雙地退出”:承包地換社會保障,宅基地換保障性住房,彌補了原有政策缺陷。
困擾這項改革試點的另一難題,是保障所需資金數額巨大,以及農民退出土地承包經營權的“后路”問題。虎丘區從全區2017-2021年的土地拍賣金中提取5%,作為推動這項改革的社保專項資金。如皋市也在試點土地承包權有償退出,做法是為退地農民保留集體經濟組織成員資格,保障認可分紅的權利,同時建立財政支持下的收儲機制,充分保障農民利益。
“土地承包經營權有償退出,是充分保障承包農戶財產權利的重要形式,但要幫農民算好三筆賬:進城賬、離農賬、后路賬。”江蘇省農業農村廳農經處處長杜海蓉認為,虎丘區不僅一攬子解決了當地1萬多農戶就地城鎮化、市民化問題,而且2萬多畝土地由鎮村統一進行農業開發,促進現代農業發展,實現強村富民目標;但對于經濟欠發達地區,這項改革的成本應該由誰來承擔,如何確保可復制可推廣,還需要通過改革試驗繼續探索。
土地經營權入股 “債股漸進”可雙贏
農村土地流轉后,集中到種植大戶和農業企業手中,農民*性收取租金,是當前土地經營的常見模式,但土地作為農業經營的核心要素價值并未充分體現,農民出租土地后也與現代農業發展“分道揚鑣”。常州市武進區試點農村土地經營權入股發展農業產業化經營改革,讓承包農戶成為“股民”,分享現代農業的發展成果。
武進區農辦副主任姚志平介紹,該區主要采取土地經營權入股農民專業合作社的形式,有三個典型案例:一是洛陽鎮湯墅農地股份合作社以603畝土地經營權作價260萬元,入股組建農副產品專業合作社;二是嘉澤鎮躍進農地股份合作社以184畝土地經營權作價2000萬元,入股組建西太湖花木合作社;三是洛陽鎮岑村以550畝土地經營權作價1000萬元,入股組建農地股份合作社,探索構建了“農地股份”+“農民專業”的土地流轉“雙重合作”模式,農民除了“保底收益”,還有“分紅收益”,以及“勞務收益”。
“雖然制度設計積極推進,但經營權入股也存在問題和困難。”姚志平說,流轉土地的農民習慣每年收取租金,對入股經營這種新的經營模式不理解,對入股經營參與分紅有疑慮;企業也擔心,土地流轉金本是固定成本,現在卻成了公司股份,如果經營不善,農民無法接受,如果分紅多,會降低自身利潤。
“經營權入股,農民和企業的關切都要考慮,如果一下子推不開,可采用‘債股漸進’模式,謀求農企雙贏。”專家建議選擇經營狀況好的涉農企業,按照普通債權、可轉換債權、優先股權、普通股權等債權與股權形式,逐步入股企業,探索“保底+分紅”、股份分紅、優先股等分配方式。這樣,既讓農民分享產業增值收益,又降低失去土地經營收入的風險,同時保障了入股各方的合理權益。
讓村集體和農民持續增收,南京市高淳區探索出“股權+能人”的混合經濟模式,釋放出“富能量”。土地流轉后,集體股份由村社區作為投資主體,引入會經營、懂管理的鄉土專家和農業企業參股。東壩鎮東壩村和水草專家汪桂伢、農戶以5:4:1合股養青蝦。陽江鎮勝利村、新正村與龍頭企業帥豐集團以51:49股份,雇用農戶養鱸魚,試點均取得成功,鱸魚養殖畝均效益5000元-1萬元。
農業網(Agronet.com.cn)微信掃一掃: 盡“掃”天下農商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