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種收基本都實現機械化了,但是在農田管理上還缺少一些智能農機,像病蟲防治、病蟲數據采集和氣象信息分析等,這個環節還是有盲區。”擁有200套農業機械,一年服務3萬多畝耕地,可江蘇溧陽海斌農機專業合作社理事長王海斌還是不滿足。
近日,他應邀到江蘇大學參加落實習近平總書記“大力推進農業機械化、智能化”重要論述暨紀念毛澤東主席“農業的根本出路在于機械化”著名論斷發表60周年報告會,就尋思著趁這個機會能不能跟高校院所談談合作,讓國產的智能化農機早日開進農田里。
農機技術仍然落后30年
2005年起,全國農機工業進入“黃金十年”,總產值連續10年保持兩位數增長,在2012年我國農機產業就已問鼎全球*。
“2000年,全國主要農作物耕種收綜合機械化率32%,到2018年達到68%。在中國這么一個農業大國,以每年兩個百分點的增長是非常不容易的,其他國家未必能達到這么快。”中國工程院院士羅錫文說。
就規模而言,我國已是世界*,但是從產品競爭力來看,我國農機裝備仍然集中在中低端。我國在農業機械化水平、農機裝備制造水平、產品可靠性和農機作業效率等方面還有很大差距。
“以拖拉機和收割機這種典型農機來說,我們和國外差不多有30年以上的差距。”羅錫文表示,早在上個世紀80年代,意大利菲亞特公司農機平均故障間隔時間是350小時,而我國去年才達到340小時。
羅錫文說,發達國家一臺拖拉機后面帶3—6種農機具,我國只有1.6種,造成拖拉機的動力沒有充分發揮,效率低下。
智能化是過程不是階段
上世紀80年代,歐美發達國家開始布局智能農機技術,生產效率有了更大幅度的躍升。
“比如國外的大型聯合收割機普遍配備了測產系統和反饋調控系統,也就是說,在農機作業時就可以獲知農田產量,如果有的地塊作物長勢不良,智能化農機還能根據實際情況調整各種參數,確保良好作業效果。”江蘇大學農業裝備工程學院副院長魏新華教授說,在我國,聯合收割機尚未實現智能化,純機械式收割機仍是主流,只有一些經驗豐富的駕駛員才能駕馭好這些農機。
2011年,海斌農機專業合作社曾在國內較早地嘗試使用無人機進行病蟲災害防治。但是,還不到一年,因為“三高”他們就打了退堂鼓。“它的使用成本相對較高,購置成本高,操作的技術要求也很高。”王海斌說。
羅錫文以無人駕駛農機為例說,我國已經達到美國的同等水平,但是,美國是農機直接接收衛星信號并進行修正,而我國還需要在地面設立基站幫助農機糾偏,“這里面有一個關鍵核心技術,衛星差分信號,這就是我們的差距。”
魏新華表示,我國約有2500家農機企業,但真正具備研發能力的只有約100家,智能化研究才剛剛起步。
“應該是在機械化過程中逐步提高智能化,不是說一下子都搞成無人駕駛,畢竟有些地方還沒農機,智能化是一個過程不是一個階段。”羅錫文認為。
“一刀切”的補貼標準要改改
近年來,在《農業機械化促進法》、農機購置補貼等一系列扶持政策促進下,我國農業機械化取得了快速發展。但是,農機補貼“一刀切”的模式對高端化、智能化的農機產品并不“友好”。
羅錫文曾專門對比過中美兩國農機效率,目前我國每畝地的平均農機動力是美國的6倍。“這就值得我們思考,為什么我們一畝地花了這么多動力,但是我們農業耕作水平和國外還有這么大差距呢?這說明農機效率沒有充分發揮。”
根據農機補貼政策,購置同一機型可享受一定比例、但設置了上限的財政資金補貼。“比如同一種農機,低端的賣7萬,高端的賣15萬,但是補貼都一樣。”王海斌曾向有關部門建議,拿出一半的補貼專門用于更新換代智能化的農機。
國務院將農機裝備列為重點發展領域之一,出臺了《關于加快推進農業機械化和農機裝備產業轉型升級的指導意見》等政策,對農業機械化提出了新的更高要求。
“我建議,未來可以設立一些適用我國現階段的智能農機裝備發展的重大和重點科研項目。”羅錫文建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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